经济刺激计划五大问题待思考平衡性需斟酌

和讯特约 从去年中期开始,在国际金融危机的背景下,中国政府开始执行对经济的一轮刺激计划。中国官方刺激经济的基本大思路简单说来就是:以保增长、促进就业为目标,力图在实现这个目标的前提下,促进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实现所谓的科学发展。一年过去了,经济刺激的效果值得衡量,按照官方较为统一的意见,刺激效果被定性为:经济刺激取得明显成效,但经济回升的基础还不巩固。

不可否认,这一轮经济刺激计划并非十全十美,导致这些偏差的主要原因在于中国当今特殊的国情、特殊的历史发展阶段,和中国特色的财政体制和金融体制。笔者认为,这一轮经济刺激计划中,官方在以下几个方面的平衡性有待改进:

经济增长速度和增长方式、结构调整的平衡性问题。

经济增长方式和经济结构是一个问题的两个侧面,因为不同的行业、不同的产业结构就意味着不同的生产水平和社会财富积累方式。中国这个发展中国家,政府和民间对经济增长速度异常敏感。仿佛一艘船,速度一下来,船一停下来,大家就一切都完了,难题一大堆。比如,新增的就业压力的不到缓解,人民群众、青年学生不满意;庞大的财政支出膨胀得不到舒缓,政府不满意;企业缩小生产规模,投资者不满意;人们不能从经济增长中获得收入的提高,大家都不满意;一些潜在的社会矛盾显性化。所以尽管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的问题从1995年前后开始提起,谈了这么多年,但是越是基层的,越是地方的政府对这个问题的责任感和兴趣就越不充分,甚至形成了地方政府和中央政府在这个问题上的权力、利益博弈。中央政府的政策目标执行到地方就被扭曲。这一轮经济危机下来,中央政府使出了浑身解数,实际上又一次执行了速度优先于经济增长方式和结构调整的路线。只不过这次形势来得更猛、任务更急迫,不给政府过多思考的空间。但是,我们应当认识到,造成这种现实的结果恰恰是,前些年结构调整、经济增长方式转变不到位的后果:正是因为社会就业更多的依赖于制造业等等,所以我们才对速度下来如此害怕。这一场经济危机过后,政府应当吸取教训,加快结构调整、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的步伐,为下一步抵御世界经济不确定性、系统性的风险准备好基础性条件,在人口城市化进程加快、人口老龄化的严峻形势下,把国民经济从房地产、和低端制造业中解救出来。

政府和民间资源投入的平衡性问题。

这一轮经济刺激计划,政府主导的资源投入显然比民间资源热情。这是因为,当前国家市场化程度比1998年已经有了显著加深,企业投资的自主性明显加强,在经济形势不明朗的情况下,投资者必须对自己的投资行为负责,所以在经济刺激计划实施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剃头的挑子—一头热”的局面。低利率政策可能产生了较多的派生存款,而没有使货币真正投放到实业领域。那么政府资源的投放是不是完全有效投入到实业领域了呢？也不尽然。他们都存在短期流动性偏好,投入到资本循环快的资本市场领域。所以判断经济是否真正回暖的一个有效指针是,看看民间资本是否在国家的刺激下跟进,多大程度上跟进。当政府资源投资的部分领域被民间资本主动去替换出来了,我们才可以说,经济回升的基础比较稳固了。

中央和地方资源投入的平衡性问题。

分税制的执行直接导致了中国弱地方、强中央的局面,“跑部钱进”比过去有过而无不及。中央政府在社会经济发展方面承担了越来越多的社会责任。看看一系列研究报告写到结论部分,都是呼吁中央财政部门加大投入来解决问题。这就和大方向都点背道而驰了:市场经济的发展要求分权,除非纯公共产品,地方政府在决策、速度和反应方面都比中央政府具有地域和信息优势,所以伴随着各国的市场经济进程的是地方的分权得到加强,这是经济发展的历史规律。但目前中国政府确实是通过集中的方式来解决分权过程中的问题,反应出中央政府似乎对地方的能力不够信任。财力的过分集中导致在经济刺激过程中,地方政府的财力不能有效跟进,与之相反的是,地方政府在全国房地产市场曾经低迷的状况下思考的下一步卖什么,土地卖完了,就只好卖“户口”了,把买房和户口再次联系起来,人们购买房子不再是获得房子的使用价值,这是对市场需求的再次扭曲,必然会导致社会资源配置的错位,这和市场经济的基本理念南辕北辙。所以说,中央和地方财力的不匹配越来越影响到社会经济的运行机理,近期看,尤其影响了这一轮经济刺激计划的实施效果。

信贷资源和财政资源投入的平衡性问题。

总体看,中国经济刺激计划中,来自中央财政的只有四分之一多一点。中央出1块钱,地方、银行和民间资金要出3块钱,杠杆达到4倍。而美国的7,870亿美元(5.4万亿人民币)的经济振兴计划,则百分百由政府买单。这样搞,中国政府就把主要的风险转到了银行,中国政府看上去包袱很小。但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银行系统贷出去支持建设的钱还不上来,还是要国家出钱剥离坏账。所以,最近听到四大国有商业银行收缩信贷的计划,笔者很高兴。只有理性的金融机构,才有理性的经济。一个项目的可行性与否不会因为国家的信贷扩张就会发生变化,这是最明显、最简单不过的道理,而那些曾经得不到国家信贷支持的项目总是有得不到支持的理由。金融领域的市场化进程有待加强。

货币投放和监管的平衡性问题

我国的财政资金和信贷资金的这一轮投放,或多或少已经出现了投放过快,投放过大,而监管不足的局面。这些资金是否和计划相协调,在局部领域是否过量投放,投放的项目是否符合科学发展观的要求等等在短期都难以摸清底牌。国家一整套体制内到体制外的监督体系是否会因为担心有人以阻碍经济增长相要挟而适度手软,不得而知。

看来,经济恢复的道路依然漫长,最近中国A股开始了价值回归之路。中国A股仿佛演绎了国人对未来发展的期待。国人对经济发展前景再次表现出复杂的心态。房地产等行业的不健康态势如同定时炸弹时刻绷紧着国人的神经,各种指标提示通胀的预期又开始积累。我们一方面期待着更好的刺激计划和措施出现,一方面期待政府能够更加妥善地处理上面几种平衡性,提高国民经济运行的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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